秩序决定了事物之间的和谐，繁而不乱，多而不杂，使世界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但是，为什么说爱物是由于格物得尽才能如此呢？按朱子的说法，爱是情而仁是爱之理，也就是情理，故不能离爱而言仁。他认为植物也是生命，来自自然界的生理，但是，与动物又有区别。

今试以众人之力共推一舟于陆，必不能行，方见得舟果不能以行陆也，此之谓实体。[51] 动物虽然不能像人一样具有天命之全体而只能通一处，即不具备完全的道德，但是却能专注于此一处而全尽，人则多欲而易昏。[54] 所谓实体，不能被理解为西方哲学实体论意义上的实体，而是指实实在在的道理，即实理，实理只能在事物中存在，在作用中显现，如同舟之行水、车之行陆一样。昨晚朋友正有讲及此者，亦已略为言之，然不及此之有条理也。义之和就是以义调和利。

……于此，则言气同而理异者，所以见人之为贵，非物之所能并。若不是恕去推，那爱也不能及物，也不能亲亲仁民爱物，只是自爱而已。这句话不仅一反一般儒者不加分析地批判佛教的态度，而且给予佛教以很高评价，更重要的是，说明了世界存在的基本方式，即本体是有真实内容的，以其作用、功能的方式存在的。

朱子哲学和中国哲学的超越意识，以一个世界的理论为全体，是一种自我超越，即人类不离现实而又超越现实，追求一种理想境界。这种唯灵论认为，世界上有某种灵魂，这种灵魂是活动的，不依附于任何一物，而又能够附于任何一物朱熹就很重视条分缕析，在注解四书时，就经常运用了这种方法。但是，首先需要说明，在中国古代哲学著作中，并没有独立的方法论，我所说的方法，是从该书中抽绎出来的，因此，不能脱离内容而空谈方法。

朱熹在解释《孟子》中的故与智时说：愚谓事物之理，莫非自然。知是向外知取，即发用，因而有内外、主客之分。

这所谓限制，也不是无条件的限制，而是有条件的限制，就是说，四书所要解决的，是天人关系的问题，是人在自然界的地位的问题，是人的存在及其意义和价值的问题。但是何谓仁？孔子并没有下定义，只是说仁者爱人。而以仁为心之全德则说明仁是心德的全体，其他各德都是仁德的条目。但是，在朱熹看来，这只是基础性的工作，是进入圣人境界的入门。

这一点，自从郭店楚墓竹简出土后就更加清楚地得到了证明。游艺，则小物不遗而动息有养。朱熹在注《论语》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也就是说，不能将圣贤的话当作客观的知识去对待，而要当作心灵的告白、生命的传承，在自己的心灵中切实体会，提高自己的境界，直到与圣人之心完全沟通，进入圣人境界。

[44]《四书章句集注》，第238页。朱熹思想在现实中仍然发挥着作用。

天地生物之心，是指生理而言的，以心而言理，显然具有目的意义。[53]《朱子语类》，中华书局1986年3月版，第975页。

仁是孔子思想的核心概念，也是儒家思想的核心概念。按照朱熹的完整的解释以及《集注》中相关的论述，如本然之善心[47]、义理之良心[48]、诚以心言，本也。[70]可见，浑然天理不是外在的，即不是在心之外，它就在心中，即心与理合一的境界。从这时起，我开始关注朱熹哲学，认为有必要对以前的研究进行一次反思。[50]《四书章句集注》，第36页。宋代理学又称道学，其全部学说就是对道的解说，他们虽然用理字代替了道字，对于道的解说也就变成了对理的阐述，但是，在朱熹之前，还没有人对理作出比较深入全面的解释。

[22]《四书章句集注》，第28页。这正是朱熹的集注不同于只从文字训诂和考据的角度所做的注释之处（朱熹也是一位学者，他的集注也运用了训诂和考据）。

所以然是事物存在的所以然之理，是属于事实的问题，从语言分析的角度讲，是陈述句。它必须进入文本，对其可能意义有所体味之后，才有所谓创造。

志道，则心存于正而不他。他所谓理先气后之说，只是推上去时可以这样说，但这个推上去，只是逻辑的推理，并不是真实的存在。

[3]《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1983年10月版，第238页。在朱子这里，则是性由情而知其为善。所谓本然，是说本来如此、本自如此，是对自然之理的解说。但为气禀所拘，人欲所蔽，则有时而昏。

朱熹的注释不但做到了，而且使人们对于孔子的思想，有了全面系统的理解。这正是朱熹的理性主义解释学的一大特点。

而要将这四个范畴的含义及其关系讲清楚，又谈何容易。我又提出合说与分说的问题，解释了朱熹的一些看似矛盾的说法，而不至于将朱熹所说的心误解为仅仅是知觉心。

这就是格物致知的根本目的，也是全部理学的根本目的。只有纵横交错，才能完成一个思想体系，也才能对四书作出全面完整的解释。

[54]《朱子语类》，第977页。朱熹正是利用这一点，提出了补传，充分地发挥了他的见解。那么，二者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随时随地都出现在朱熹对四书的注释中以及其他著作中。但是，朱熹既不是建构主义者，朱熹的哲学也不是观念论的形而上学。

孔子只讲一以贯之，但是贯什么，孔子并没有讲。这是我重新思考朱熹哲学的一次尝试，得到学者们的积极肯定。

[57]《朱子语类》，第82页。[71]《四书章句集注》，第18页。

[56]《朱子语类》，第976页。天之为天（天地合称为天），就是靠生生不息的化育流行来说明的，换句话说，天的存在是靠其功能来实现的。

(责任编辑：林韦君)